不可觸碰的地帶

沒完沒了的畫面閃過那個夏天
我們對於陌生環境有不同的恐懼解讀
每次都是隻身前往少了家人陪伴
延續自小睡過一夜又一夜的寂靜

可能天氣冷 小強都不飛了
可能怕無家可歸 鑰匙總是出現在緊急的時候
可能生病顯得太孤寂 胸腺功能發揮到極至

我們有多親密呢

要哭還不容易 多談點家庭悲情史
或是躺下安靜聽你說那些兩人生活一起勇敢的話

有的時候還真迷惘

我沒有什麼童年可宣揚
不像你等雨過後可以去撿雨來菇 爸一直說"你們"總愛亂吃東西
我心裡老生出一絲不悅 類似那種捍衛的精神

還來不及帶你去池塘吹風看飛機
老房子終究變成瓦礫 像我一直捨不得的那棵仙人掌
你也應該沒有在台灣看過那個高大的仙人掌
以前看到它都很高興 而且不知道在驕傲什麼

很懷念鄉下 不是因為爸媽不在身邊的關係
三歲的記憶其實很微薄
媽媽在沙漠中的那段時光我沒有概念
聽說爸那個時候在讀大學
我像個野小孩 胖 短髮

我的夏天缺乏海洋滋潤 甚至還被飛機嚇到
這個令我想到公視的一個短劇 她住的那個眷村離海很近
某個夏天那個女孩一直游就再也沒有回來了
而我永遠也不可能以這種死法離開

寫這些的時候好像遺憾了二十幾年似的
這又離我可以彌補的年數還有多少
你不要笑重建家園是件蠢事
有兄弟姊妹的感覺又是什麼呢

我常懷疑哥哥是不是在天堂 或是其實他根本就不算來過這人世間
於是我代替了他的不存在